似是“迷信” 實為“攻心”

　　無論是稱之為“迷信”也好，或心理暗示也罷，世界杯賽場上，似乎總存在著些看似與比賽無關、卻又能影響勝負的因素。

　　四年前在南非，德國隊主帥勒夫從一件藍色毛衣上找到幸運的所在。如今，當毛衣的魔力隨其生產廠家的倒閉成為明日黃花，勒夫卻又找到了“全隊出賽時只能帶當天換洗衣物”的新秘訣，此前一路踉蹌的日耳曼戰車也如愿戰勝了法國與巴西。

　　然而，這些小花招也絕非是萬能靈藥，即便巴西巫師用盡“黑魔法”妄圖捆綁住穆勒、諾伊爾們的雙腿，卻依然無法改變球隊慘敗的結局。說到底，所謂“迷信”只不過是賽場外的一場心理戰。

　　“帶全行李”意味著“回家”？

　　對于那些象征著勝利的符號與歷史，勒夫向來敏感而又虔誠。對陣法國隊的1/4決賽當天，適逢“伯爾尼奇跡”60周年紀念日。談及前輩們爆冷奪冠的往事時，勒夫自稱堅信“有了故人的保佑，我們也必將凱旋”。不過，美好的愿景不足以排解勒夫內心的焦慮與不安。任何能與勝負相聯系的細節，即便再牽強，他都不愿錯過。

　　對陣阿根廷隊的淘汰賽前，瑞士隊曾將所有的行李都帶離了位于圣保羅的駐地，而他們果真再也不用回來，因為輸了球。為了不重蹈瑞士人的覆轍，勒夫在“德法大戰”前立下規定，要求每次出戰前，球員只能在行李箱內放置當天換洗的衣物。盡管聽上去相當迷信，但這“絕不會就此回家”的心理暗示，卻多少成就了德國人近兩場比賽的勝利。

　　勒夫費盡心思尋找勝利的符號，法國人卻希望抹去過往那些不愉快的記憶。南非世界杯上，狀態不佳的法國隊爆發了球員罷訓事件。此番出征巴西之前，球隊在400多位球迷的注視下，燒毀了當初發生內訌的那輛大巴。此舉無疑是在告訴球員們，當年的不順雖然過去了，諸位也當以此為戒。盡管高盧雄雞最終未能進入四強，但隊內的氣氛比起四年前好太多了。

　　“小動作”與“戀物癖”盛行

　　從C羅入場前的原地猛跳，到蘇亞雷斯開賽前的親吻手腕，在許多球員的身上也都有著充滿暗示意味的“小動作”。盡管經過千百次重復后，這些動作早已成了機械性的習慣，一旦出錯常令他們心神大亂。

　　右腳先踏上草坪，且不能踩到邊線，再緩慢挪步至球場中央——每次開場前，德國隊球星厄齊爾都會將這套簡單的流程如宗教儀式般嚴格執行。如果某個環節出錯，他就必須走回球員通道重新來過。在厄齊爾看來，違背習慣就會招致噩運。為了發揚自己的理論，他還煞有介事地將其命名為“右腳致勝論”。這次未入選德國隊的戈麥斯，從來不在國家隊賽前跟唱國歌，因為在一次青年國際賽中沒唱國歌的他獲得了進球，從此“噤聲”成了“吉兆”。

　　綠茵場上向來充斥著各種迷信，偉大如克魯伊夫也不能免俗。荷蘭“飛人”的“小動作”不怎么文雅，拍拍本隊門將的肚子，再將口香糖吐到對方半場，舉止間透漏著玩世不恭的意味。1969年歐冠決賽，“混不吝”的克魯伊夫緊張地連口香糖都忘了嚼，東家阿賈克斯倒真的落敗而歸。

　　有人將信仰寄托于賽前的儀式；也有人把希望置于隨身的那些配飾。卡西利亞斯喜歡將長袖球衣剪短，梅西則從不忘戴上印有阿根廷國旗的護腿板。對于“戀物”的他們來說，這些幸運符意義非凡。不過，在崇尚巫術的巴西人眼中，“戀物癖”與“小動作”或許只能算小把戲而已。

　　“黑魔法”對德國隊完全不管用

　　在廣袤的亞馬遜河流域，遍布著大大小小數千個印第安部落。身處“足球王國”巴西，部落里的男女老少既懷揣著對綠茵場的狂熱，也繼承了祖輩們對于巫術的執著。這種發源于原始部落的神秘文化深深植根于巴西人的內心，也造就了巴西足球那塊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。

　　對陣德國隊賽前，一位名叫西爾曼的巴西巫師鑄造了一塊足球形狀的小祭壇。祭壇中央插著四根點燃的蠟燭，四周則是穿著德國隊球衣的玩偶。西爾曼用黑繩綁住“球員們”的雙腿，詛咒他們失去進球的魔力。當東道主慘敗的消息傳來，西爾曼的道行備受質疑，但巴西國內根深蒂固的巫術傳統卻不會因此改變。據當地記者透漏，在巴西，連許多業余足球隊都會聘請“通靈”的按摩師：不僅要為球員拉伸，也要負責下咒——將球員玩偶的大腿部分埋入球場，意味著其即將破門；將球員的球鞋在水中浸泡則意味著其無法進球。

　　事實上，在部落文化繁盛的南美洲與非洲，足球與巫術向來關系密切。1982年的西班牙世界杯，秘魯與喀麥隆的小組賽甚至引發了場外的巫術大戰。如今，雙方的巫師如何做法已無從考證。即便偶爾報道提及，其中撒雞血、念咒語的橋段也大都如地攤文學般不可信。不過，從兩隊最終0比0的結果看，巫術之爭倒也算皆大歡喜。

　　其實，若揭去披在巫術表面的那層神秘面紗，其本質也不過是對陣雙方施于場外的心理戰，它預言不了球員的受傷，也改變不了球隊實力的強弱。給予自己積極的心理暗示，擾亂對方的精神狀態，也許這就是所謂“迷信”存在的意義所在，但卻著實讓場外的世界杯分外精彩。 本報見習記者謝笑添

　　本報記者 谷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