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家小院養蠶忙
商洛日報訊(文/圖 記者 吉文艷 肖 云)“春風吹蠶細如蟻，桑芽才努青鴨嘴。”時值五月初，商州區板橋鎮的山頭和溝澗都被深深淺淺的綠色占據，桑樹園里更是一派郁郁蔥蔥的景象。“桑葉長出來了，快要接蠶種了。”眼看門前的幾棵良桑吐出新綠，嚴彩娥老人喃喃說道。嚴彩娥老人今年80歲，是板橋鎮桃岔河村6組人，小時即與蠶結緣，卻沒想到這一養就是一輩子。
惜蠶如惜子
“蠶這東西愛干凈得很，也比其他動物更嬌貴，不講究的人還養不好呢。”說起養蠶，嚴彩娥一臉的驕傲。早在娘家的時候，嚴彩娥就跟隨母親一起養蠶，蠶幾乎就是她童年的玩伴和寵物。“從出卵到初眠、經歷四眠，再到結繭，雖然不過一個月時間，但每個環節都需要人精心管護，稍有不慎，整張蠶就可能全損失了。”嚴彩娥回憶，自打記事起，她便幫著母親養蠶，蠶的習性、養法早已爛熟于心，對于養蠶的辛苦和結繭時的喜悅亦是深有體會。
五月的天氣陽光燦爛，嚴彩娥正趁著這大好天光跟老伴將蠶盤、蠶蔟等養蠶的用具拿到院子里曝曬。“蠶最愛干凈，養之前一定要消好毒。”嚴彩娥反復強調，“蠶室要徹底打掃干凈，用柏朵煙熏后再灑上漂白粉和消毒液，窗臺、門縫要撒上生石灰，防蟲子和老鼠禍害。”嚴彩娥介紹，等一切準備完畢后就要從蠶桑站把蠶種接回來，放到鋪有干凈報紙的木箱里靜等蠶破卵而出。“木箱要放在室內溫暖干凈的地方，不能見光，嚴防鼠、蟲冒犯，即便是蟲啊老鼠之類的字眼都不能說，以免犯忌諱。”不過兩三日，蠶兒就破卵而出了，拖著細小的身子，蠕動著。嚴彩娥說，這時他們的胃口很小，但是對桑葉很挑剔，需要采摘桑樹枝頭嫩芽葉子，回來用剪刀剪成細絲狀，喂給他們吃。
據了解，蠶總共需要經過四眠才能結繭，每一眠大概5到7天不等。“眠就是睡覺，蠶不吃食也不動，慢慢地蛻皮長大，四眠起來再喂8天就可以上簇結繭了。”嚴彩娥告訴我們，蠶第四眠起來到結繭的這段時間是最累人的，需要24小時不斷地給它喂食桑葉，還要隨時打掃蠶盤里蠶的排泄物，順帶把生病的蠶撿出來扔掉，以免污染其他蠶。“那幾天我就不能干別的了，得一刻不停地經管蠶，基本不到一刻鐘就要倒一次蠶盤，加上新鮮桑葉。”嚴彩娥的丈夫吳志杰告訴記者，每張蠶每天要吃五六百斤的新鮮桑葉，那聲音就像是下大雨一樣，需要他不停點地去桑園里采摘好了再背回來，確保蠶能結好繭。
全身都是寶
“春蠶到死絲方盡，蠟炬成灰淚始干。”目不識丁的嚴彩娥老人吟誦不出這樣美麗的詩句，但她對蠶兒的喜愛卻不遜于詩作者絲毫。“蠶全身都是寶，養活了我們一大家子人，叫我咋能不愛呢。”嚴彩娥回憶，打小的時候，家里的糧食就不夠吃，一家子的日常生計全靠著母親養的一群蠶寶寶。忙活一個月，最高興的就是看蠶結繭。
“等到蠶快結繭了，就不再進食，只是把體內的糞便排泄干凈，等看到全身通透，就把它放在簇上，叫做‘上蔟’。”嚴彩娥說的簇是一個一米見方的木框，里面均勻地分成若干個小格子，蠶就在里面吐絲做繭。“等到摘下來繭，父親便擔著滿滿兩擔雪白的蠶繭去集市，再換回苞谷、鹽等生活必需品或是花花綠綠的票子。”嚴彩娥說，那時候年景不好，種的幾畝地但收成還不夠一大家子人果腹，是蠶幫助他們走過了饑荒的年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