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報記者 鮑亞飛 文/攝
當一個鋼筆粗細的儀器在臉上劃過時，她本能地有了一陣恐懼——這是她第一次做OPT光子嫩膚，她的臉也從來沒有被這樣仔細地“掃描”過。
讓她沒想到的是，這種本能恐懼后來會變成現實。嫩膚當天，她的臉就開始流水，繼而紅腫，到次日已經像一個剛出籠的包子……
直到昨天，她依然不想也不能出門，半個多月以前的那次經歷讓她后怕。
美容醫院門口
女子掛著一塊牌子
2月14日上午10點半，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子站在中山北路上，她身上掛著一塊半平方米大小的牌子，牌上有幾個字：美容還是毀容？她身后是杭州瑞麗整形美容醫院（以下簡稱“瑞麗整形”）。
她的兩邊臉頰有明顯的大片黑斑，下巴、鼻翼等部位也有較深的黑褐色斑。她并沒有太過激烈的行為，只是掛著維權牌站著。很多路人轉過來看，看牌上的照片，然后搖頭。照片共有4張，2張是手術前的，2張是手術后的。“這術前的樣子蠻漂亮啊，怎么嫩膚手術后成這個樣子了？”
2張術后照片有點恐怖：那像是一張被人暴打過后的臉。到處都是血紅的傷疤、又像是青春痘的層層疊加。
幾個老大爺正圍著維權牌子比劃，身后的整形醫院里沖出來三四個男人，一邊推搡著維權女子，一邊搶過維權牌，牌子“粉身碎骨”，照片也飄落在地。
女子連聲呼喊“救命”。聽到呼叫聲，女子的一個同伴快步跑來，女子查看受傷的手臂并報警。
2年前的嫩膚手術
帶來2年的煎熬
叫“救命”的女子叫徐小雯（化名），今年41歲，杭州老余杭人，此前是一家私企的出納。“我臉上有兩塊不大的黃斑，加起來1毛硬幣大小，想通過嫩膚消除。沒想到這是一個讓我悔青腸子的決定。”她說，舉牌維權實在是無奈之極，維權經歷也已經讓她疲憊不堪。
事情發生在2年前。2012年12月31日，徐小雯在瑞麗整形購買了5個療程的OPT光子嫩膚，打五折后總共付了5200元。“當天上午十點多做了一次，很痛，堅持做完后不久就明顯不對了。”她對錢報記者說，吃中飯時臉上就有水不停流下來，繼而紅腫，到次日已經滿臉像涂了紅油漆，臉也腫成了包子。
“第二天就趕緊來問原因，對方說是正常的，一般2個月左右就會恢復。”她在忍受疼痛的同時用百多邦消炎，熬到2013年2月5日，她來和美容機構第二次“面談”，這個時候滿臉的結痂已經全部掉落。“我只想把臉恢復原樣，于是接受了對方給出的每月進行一次‘調Q’和一次‘維C導入’治療。”紅腫是慢慢消失了，但另一個后遺癥開始凸顯：臉頰和額頭等部位形成了多處色沉和色缺，下巴和鼻翼兩處也留下了永久的增生性傷疤。
2013年6月，第三次“面談”不得不進行：整形醫院愿意對色沉和色缺進行持續性免費治療；同時支付3萬元現金作為對徐女士的誤工補償（期間，徐小雯已經長期因臉部問題不能上班）。
2014年底，隨著雙方“面談”次數的增加，徐小雯已經在這個機構接受了各23次“調Q”和“維C導入”治療，但她臉上的色沉和色缺依然十分明顯。“這個樣子根本沒臉見人的，2年了，我該怎么辦？”她再一次要求瑞麗整形給出處理方案，但結果卻不好。最后一次，也是第七次“面談”是在2015年2月11日，“他們讓我去醫學機構做鑒定。”徐小雯有些崩潰了，這個時候她到哪里去找2年前的皮膚進行傷情鑒定啊？
“光子”技術能量控制很關鍵
徐女士的維權路我們關注著
“情況和徐女士描述的大致一樣，雖然有些表述上不盡相同，但我們還是在積極處理。” 瑞麗整形一位主要負責人說，嫩膚手術的確給徐小雯帶來了痛苦，“但我們從來沒有推諉，一直在積極治療。”他解釋說，第一次已經補償了3萬元，然后是價值八九萬元的共46次后續治療。
該負責人說，造成徐女士臉部傷情的原因很多，比如個體差異、光速過高、操作不當等。但事發后公司曾對這起受傷進行反向追查，并未發現明顯的操作、程序問題。
“本著對消費者負責的態度，我們還是在協商、處理，但有些問題并不是目前的科學能解決的。”他認為，徐女士臉部存在色沉、色缺問題，但很難在短時間內解決。對于后續問題，瑞麗整形負責人說，有兩種途徑：第一，就是通過鑒定來判定各自責任；第二，一次性支付一定金額給消費者作一個最干凈的了斷。
瑞麗醫院方面到底有沒有責任？OPT光子嫩膚是不是適合所有愛美的女士？錢報記者采訪了杭州市整形醫院。該醫院激光科負責人說，光子嫩膚的術語為“強脈沖光”，OPT技術能控制光波，對部分和皮膚有關的色素性疾病、血管性疾病有幫助，同時也能治療毛孔粗大等癥狀。
“任何治療都可能會有并發癥，并發癥的出現直接影響嫩膚效果。”該負責人說，光波能量控制十分關鍵，一旦過強就會導致流水、紅腫等嚴重問題。“調Q可以改善色素的色缺或色沉，維C導入則是為了抗氧化，補救措施上并無不當。”他說，后續僅僅是一種補救，關鍵是前期的光子嫩膚做得好壞。“半年以上的色缺、色沉治療起來就很困難，很容易形成‘持久性’的色缺或色沉。”
徐女士的維權到底會怎么樣？本報亦將進一步關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