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春節里那些讓人難忘的情懷
新華社記者 吳光于 吳曉穎 陳 地
“故園渺何處?歸思方悠哉。”1300多年前的一個暗夜,當遠離故土長安的詩人韋應物來到淮河之濱的滁州,聽到大雁的低鳴,對家鄉的深深牽念讓他夜不能寐。
古往今來,有多少像韋應物一樣的游子,在遠方思戀著自己的家鄉,自己的親人?
如今,便捷的交通讓千余公里的距離變得朝發夕至,就是天涯海角也不過一兩日的行程。但滄海桑田、大千世界,無論怎樣變遷,深藏人之血脈之中的鄉土、鄉情和鄉愁情懷卻亙古不變。
鄉土 希望的田野“播撒”新夢想
大年初二,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沱江畔的“甜城”內江。在市中區永安鎮尚騰新村,剛從一夜好夢中醒來的潘祖義正清掃著門前的鞭炮碎屑。兩天前,他剛迎回了在外打工的兒子兒媳,享受著珍貴的團聚時光。
作為當地留守家庭的一員,65歲的老人并不覺得生活艱辛。在內江市首個新農村綜合體里,有著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居民小樓、整潔的鄉村道路、風格統一的路燈和寬敞的文化活動廣場。
2008年以來,這個村通過探索農戶土地股權化、集體資產股份化、農村資源資本化的模式,走出了一條新的發展之路。
如今,村里建起了7個家庭合作社和一個農業園區,發展葡萄、檸檬、西瓜等水果種植和白烏魚養殖產業。全村60%土地實現了流轉,不但使村民增加了土地收益,還提供了一批就業崗位。到2015年3月,村民們將拿到首次分紅。
潘祖義給記者算了一筆賬:土地流轉前,種一畝地需要購買種子、肥料、農藥,打谷子時還需雇上7個人幫忙,總成本約500元。按照畝產千斤計算,基本賺不到錢?,F在,他將家里3.8畝土地全部流轉,租金按照畝產千斤、每斤收購價高出市場價4分錢計算。按照去年行情,每畝地能收到租金約1000元。如果再到園區基地工作,按每天50元的較低標準計算,每月至少有1500元收入。
“農村人就怕土地閑著,那是對天地的不敬。我們都希望既能把地用好,還能把力氣使在最有回報的地方。有了農業園區,地有人種,還能把自家的勞力解放出來去打工,就沒了后顧之憂。”潘祖義說。
他說,現在每天除了喝茶、“擺龍門陣”,還能照顧小孫子,享受天倫之樂,日子很“滋潤”。
鄉情 時空“割”不斷血濃于水的親情
“離開家鄉越久,想念就越深。”大年初一晚上,在古城河南開封市市中心鼓樓廣場夜市,蘇佳坐在一家小吃店攤兒旁,端起一碗羊雜湯邊吹氣邊重重地啜上一口,再抿上二三秒,滿足地對記者說,“嗯,就是這個味兒!在國外想了好久。”
32歲的蘇佳是地道的開封人,也是“海漂族”中的一員。2010年,她從加拿大一所大學碩士畢業后留在了多倫多工作,如今已結婚生子。
在她看來,比口音更難改變的是口味;比加拿大又冷又長的冬季更難捱的,是濃濃的思鄉之情。
“在多倫多,不能回國的除夕夜,最想念的就是媽媽做的飯菜。”蘇佳說,特別是為人母后才更深刻地體會到,子女能陪伴在父母左右,一家人團圓,才是最幸福的事。
對蘇佳而言,春節是“每逢佳節倍思親”的家鄉情結。而對于來自四川眉山仁壽縣農村的謝君,它意味著彌補心里深深的虧欠。
女兒今年5歲,出生兩個月就開始斷奶,從小被爺爺奶奶帶大。謝君與妻子常年在上海打工,5年里,他們看望孩子總共3次,加起來不到兩個月。
看到記者走進院門,怕生的小女孩立刻躲到了奶奶身后。而每一次回家,謝君都能發現,女兒對待自己就像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