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人超市”是個道德陷阱

　　當前，我們更急需要做的是完善各種制度的外在約束，使人養成文明的習慣，而不是反向操作。不只是今天，古人早就夢想過“路不拾遺、夜不閉戶”，如果不能全面建設法治社會，“君子國”的理想也只是黃粱一夢。

　　日前，有商家在北京、杭州推出了限期一天的“無人超市”，店內沒有收銀員，來往顧客自助結賬。據說這是針對消費者進行的一次誠信測試，多數消費者支付了貨款，也有少數人沒付錢或者沒付夠錢。這個結果雖然是“喜憂參半”，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，它證明人性確實是有弱點的，不可能人人都經得起考驗。

　　“無人超市”并不是新生事物，之前在一些地方就做過試驗，因為愛占便宜的人太多，最終關門了事。這次商家選擇在北京、杭州進行測試，或許是覺得“首善之區”和“人間天堂”的消費者素質更高一些。其實，這種“無人超市”如果選在偏僻鄉村或者封閉社區里，成功的概率應該會更高一些，因為那里的環境更接近“熟人社會”，消費者在進店購物的時候顧及到自己在鄰里親友間的形象，會表現得更像君子。

　　“無人超市”在北京、杭州的測試，只是再次證明了它在當前根本沒有普及推廣的空間。因為人性的弱點決定了總有一些人是經不起考驗的，在利益唾手可得而又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的環境中，人性中自私自利的一面很容易暴露出來。一些人在“無人超市”中順手牽羊的行為雖然不被公共道德認同，卻是人性使然。在缺乏約束的環境中，人性中的弱點就有可能作惡，好財富的人會偷搶，好名利的人會欺詐。也許有人會列舉“無人超市”、“無人檢票”在一些國家被推廣的經驗，來證明當前的中國也應該做一下嘗試，如果不行只能證明國人素質太低。不可否認，一些國家的社會文明程度已經很高，但是也要看到文明守信的背后是嚴密的征信體系。很多乘客之所以在無人檢票的時候做到自覺買票，是因為逃票一旦被發現，付出的信用成本非常高昂，今后將是步步難行。如果沒有嚴密的征信體系作支撐，“無人超市”的信用測試只不過是誘人作惡的道德陷阱。就像在高考決定命運的今天，我們不能奢望“無人監考”的考場。

　　無論“無人超市”在今天取得怎樣的測試成績，都不值得讓人過分的喜或憂，“無人超市”的失敗也無損當地市民的臉面。我們當前的總目標是全面推進依法治國，要建設法治社會就應當遵守法律和制度的約束，不能指望靠道德的自律解決社會問題。當前，我們更急需要做的是完善各種制度的外在約束，使人養成文明的習慣，而不是反向操作。不只是今天，古人早就夢想過“路不拾遺、夜不閉戶”，如果不能全面建設法治社會，“君子國”的理想也只是黃粱一夢。

　　本報評論員 沙元森